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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定找人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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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旁邊的裝飾物有反光作用,隱約照出了身後的動靜,孟辰安生性機敏,反應迅速,危險臨頭的時候以最快的應變能力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他擡腿就是一記橫踢將人撂翻,對方的匕首也被踹飛了不知所蹤,可萬萬沒想到,男人竟然從懷裏掏出另一把小刀朝著近在咫尺的孟辰安小腿狠狠紮了下去。

孟辰安痛得跪倒在地,那人還不罷休,幸虧保安沖上來協力制服住了他,才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原本在訓人的謝承洲聽到動靜,從看到孟辰安反擊到對方倒地,不過眨眼一瞬間。他急紅了眼,瘋狂扒拉開身後各個高矮胖瘦款式的下屬,可還沒等他靠近,一波三折,再掀事端。

附近立著的足有兩三層樓高的模型突然搖搖欲墜,零部件脫落下來做自由落體,而正下方就是拖著傷腿的孟辰安。

謝承洲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自然定律,他眼見著足有籃球那麽大的東西掉下來,剛要開口提醒對方可什麽都來不及了。

雖然孟辰安有所察覺,可惜在傷腿的帶累下,他反應再迅速也無濟於事,在那麽短的可供逃離時間內只能艱難地挪開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距離,要害雖然被避開,但傷腿還是遭到了二次毀滅式傷害。

他慘叫一聲,徹底暈死了過去。

“辰安——”謝承洲沖過去搬開模型,只見下面的雙腿血肉模糊,以一個不協調的角度詭異地彎折著。

他抱起孟辰安的上身,可怎麽喊都沒有反應,他赤紅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朝著周圍被嚇壞的人群怒吼:“快叫救護車!快!”

人送到醫院,醫生的診斷很不樂觀。

蔣震明趕來的時候,就看到謝承洲坐在手術室外,頹唐得像個死了老婆的中年大叔。

雖然對方確實是S市有名的鰥夫。

完了,這是真陷進去了。

前不久聽管家說莊園在裝修他還不信,這回是信了大半。

他盯著“手術中”的門頭標識牌出神,心想,等裏面那位大安了,他也許可以調整一下職業生涯規劃,轉頭去抱孟總的大腿,哪天枕頭風一吹,自己能混得比現在都要好。

謝承洲看到他,頹然的陰霾一掃而空,眼神變得格外淩厲,彌漫了各種陰暗的負面情緒,令蔣震明有種身處風暴中心的錯覺。

“派人調查了?”

蔣震明立刻把腦子裏那些攀裙帶的想法暫時推到一邊,全力應付壞脾氣老板,“表面上看像是兩個有反社會人格的變態因為對現實的不滿而化身為屠夫引發的惡劣社會性事件,警方那邊暫時也是這樣的口徑。”

謝承洲冷笑,“你就打算用這個來糊弄我?前一個你說是反社會人格還有點可信度,那後一個呢?之前曝光的類似新聞裏,這種人渣攻擊的對象都是老弱婦孺,但辰安呢?辰安是老弱婦孺嘛!”

辰安都叫上了,怪親熱的。蔣震明被訓得狗血淋頭,背地裏還要吐槽尋開心。

“目前那兩人咬死了自己就是報覆社會,彼此不認識,三十多的那個說是看到別人動手自己就也萌發了犯罪意向。我讓人調取了商場內外的監控,暫時沒發現他們有接觸過的畫面。”

“除了這些,沒了?”

“有,我們檢查了那個裝飾模型,發現上頭有人為破壞的痕跡,所以……”

“商場裏有內鬼裏應外合。”

“沒錯,開業前商場各處設備都做過排查,也只有內部員工才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破壞模型。”

謝承洲眼裏的風暴愈烈,他說:“盡快找出這個內鬼,吃裏扒外的東西,不必手下留情,不見點血想來也撬不開嘴。”

蔣震明知道這是要動真格了,心肝寶貝傷了還在手術室躺著,不大殺四方恐怕出不了他心底的惡氣。

蔣震明躲到旁邊代替自家老板下達一系列命令,還要想上司之所想,做上司之想做,媒體那邊都一一打了招呼,免得瞎寫一氣,壞了輿論。

他陪謝承洲一直等到天色擦黑,手術室的燈才熄滅。

主刀醫生出來委婉地表示,如果還想站起來,最好給病人轉院進行二次手術。

這裏已經是S市最好的醫院,在全國都是權威的存在,醫生這番話無外乎是對孟辰安的腿判了死刑。

沒多久,孟辰安被推出了手術室,謝承洲全程跟床守在一邊,到了八九點,孟辰安才悠悠轉醒。

他意識還不是很清楚,眼睛半睜著,看不清面前站的是誰,只遵循本心輕輕喊了聲“謝沖書”的名字。

當時蔣震明就站在旁邊,嚇得全身盜汗,一口氣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

更讓他大跌眼鏡的是,謝承洲親密地撩開他淩亂的額發,溫柔地印下一吻,道:“睡吧,沒事了,其他的都交給我,我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的。”

蔣震明都不知道該心疼他甘心當替身,還是鄙視他趁人之危。

簡直是一筆爛賬,這都什麽破事?

孟辰安很快再次失去意識,昏睡了過去。

謝承洲站起身就往外走,對蔣震明道:“馬上聯系國內外最好的骨科專家來S市,將人轉到我名下的私人醫院,安排護理人員盡快到位,還有叫章助理過來協同照顧。”

“章助理就不用了吧,我來就行。”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小子走了狗屎運抄到自己前頭了,這可不行。蔣震明立刻毛遂自薦,想要大包大攬。

謝承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太相信他在生活瑣事上的業務能力可以和公事上的媲美,他仔細想了想,幹脆兩個都不要了,“近期的文件都送到那邊醫院,你再把我的手提電腦一起帶過去,我就在那辦公。”

這就是愛情的偉大嗎?蔣震明差點兜不住自己的眼珠子。

孟辰安第二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了,窗外的日光很強烈,刺得他眼睛疼,他只能不情不願地睜開千斤重的眼皮目光渙散地望著頭頂素色的吊飾發呆。

良久他才轉了轉脖子,看到坐在不遠處的男人身影,對方正對著電腦處理工作,手邊堆著各種文件,有幾張紙還散落在地板上。

他張了張嘴,嗓子裏像是被塞了把砂礫,幹澀得厲害,試了好幾次,才勉強發出幾個間斷的音,“紙……紙……掉……”

謝承洲大喜過望,顧不上自己起身的動作讓更多的文件混在一塊掉了滿地,幾步快走到病床前,“辰安,你醒了。”

在病痛和麻醉的雙重影響下,孟辰安反應和敏銳度都比平常降低了大半,完全沒有意識到謝承洲語氣稱呼、態度上的不對勁,只以為自己讓對方擔心過度,還有些過意不去。

“謝……謝先……”他還沒把話講完,謝承洲就將一根手指貼在他唇上示意他不要多說,然後拿了礦泉水插上吸管讓他潤潤嗓子。

孟辰安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等他意識到不對時,嘴巴裏已經咬住了吸管,他也是真的渴了,猛吸了一口,毫不意外地被嗆到了。

謝承洲一邊給他拍胸口順氣一邊用紙巾將水漬擦幹凈。

做完這些,他又按響了呼叫鈴。

醫生護士不出一分鐘就湧了進來,細致周到地檢查了一番又問了孟辰安幾個問題。

等其他人都散了,孟辰安才問謝承洲:“謝先生,我的腿是不是好不了了?”

謝承洲毫無騙人的心理負擔,只一味地哄道:“剛才醫生什麽都沒說,是你多心了。是腿疼嗎?聽話,只要乖乖聽話,很快會好的。”

“是麽。”孟辰安虛弱地笑了笑,頰邊兩個酒窩清晰可見,謝承洲心疼地替他掖了掖被子,第一次希望對方要是能少聰慧一點就好了。

病房內陷入了沈默,謝承洲從來沒有安慰過人,他有很多話想說,又不知怎麽開口。

對方真的很特別,如果是別人在知道自己有可能落下終身殘疾,永遠與輪椅為伴的情況下,絕不會表現得這麽平靜。

孟辰安對著窗外望了許久,夏日的陽光強烈到發白,但他此刻卻覺得往年令人厭煩的盛夏酷暑都變得心向往之。

他想伸手去觸碰外面灼燙的風,然而沒有知覺的雙腿卻將他困在了樊籠中。

“辰安?”謝承洲忍不住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孟辰安蒼白著一張臉,嘴唇幾乎沒有血色,下巴深陷在病號服裏,像個精致易碎的琉璃娃娃。

謝承洲想了很久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話題,他小心翼翼地問:“餓不餓?喝點粥好不好?”

孟辰安才轉過頭看他,微微搖了搖頭,說:“謝先生,我的手機呢?”

謝承洲記得轉院後,病房裏的東西是蔣震明和護理收拾的,他翻找了一通,總算在衣櫃的外套內袋裏找到了手機。

電量已經不足10%,有幾十通未接來電和上百條未讀短消息。

孟辰安因為術後反應,手抖得厲害,連拿東西的簡單動作都無法完成,手機被謝承洲塞進他手裏又掉在了床上。

謝承洲撿起來將屏幕對著他的臉解鎖,“要給誰打電話?”

孟辰安曲張了幾次右手,還是控制不住地發抖,這種情況下他只能開口請謝承洲幫忙,“麻煩您替我回覆消息置頂的那個人,以我的口吻打字回覆他,就說在Z城出差,行程趕,手機靜音忘了關,才沒看到他信息,讓他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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